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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走壁狗家族後記(二) |
第二天(星期六)上午。
我有半天班，快10點時，接到一通沒有來電號碼的電話。
一個陌生的聲音：[喂！我是吳先生樓下的住戶，聽說你要把吉利(走壁狗的名字)帶走？]
[是，怎麼了嗎？]我問。
[牠現在的飼料，以及牠之前腳受傷都是我在弄的，飼料也是我買的，之前受傷也是我幫牠擦藥的，啊你說帶走，就帶走喔？]他口氣有點不客氣，我聽起來，帶點威脅的味道。
我沉默一下，感謝這一陣子都在吃藥，換成以前一定腎上腺素激增然後動怒。我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，但是也讓他知道，他這種口氣嚇不到我的。
[嗯.....我應該要對他以前的事情負責嗎？]接著我笑一笑：[哎！我不懂你的意思耶！]
是啊你把話說清楚，用這種口氣對我說是沒用的。
[喔！啊不是啦！我不是要你負責，我也是會捨不得牠啊！他最近都是我在餵我在照顧啊！啊你說帶走就帶走，我很捨不得啊！]他說。
我拿著手機走到公司門口，在公司裡面要跟他周旋有損我平常裝白癡的形象。[先生你貴姓？]
[我姓陳。]
[陳先生，捨不得，我們當然都很捨不得，我了解啦。]我說。[可是你想想，牠當初被打成這樣，你也知道牠受傷了，但是在怎樣牠都是在你門口的狗，就算你餵牠，跟牠有感情，但是畢竟在那邊也是很危險，現在國宅又快誚n，到時候搬進來的住戶上千個，份子更加複雜，萬一出什麼事情怎辦？]
我又繼續說：[我想，如果真的是喜歡牠，我們就要為牠著想，而不是在於我們自己捨不得的心情啊！]
[可是這陣子都是我在餵我在照顧牠啊！]他像唱片跳針一樣，還在碎念這一句，那意思就是：我現在餵牠，所以他也可以算是我的狗。可是他又不好明說，只是一再重複，要我自己知道我沒資格帶走牠。
我心裡一邊努力回憶當初我有沒有把牠植入晶片，如果有的話就是我的名字，一邊聽他碎碎唸。嗯，想不起來走壁狗有植晶片，沒關係。我說：[陳先生，我問一下，昨晚我跟吳先生討論時，吳先生是答應讓我帶走了，現在你又說是你在餵，可是昨天吳先生都沒說到你耶！請問現在到底是誰在照顧牠呢？]
他遲疑一下：[呃....我跟吳先生都有啦！可是飼料是我買的....]
[歐這樣，]我嗯嗯嗯附和著，[我相信我們都一樣很喜歡吉利啦，大家也都有照顧牠，當然謝謝你最近這一陣子都在餵牠，]＂謝謝你＂的意思你了解吧？
[當初，吉利生小狗，沒人處理，吳先生就是餵他們，所以是我帶牠們3隻去結紮，後來其中一隻腿摔傷了，吳先生也告訴我，然後我帶去看病。
他要我幫忙送養，我就到處張貼公告幫他們找主人，其中一隻本來有人要，所以我還送到高雄，可是發現那戶人家養獒犬，我又覺得不妥，又帶回來放。這些事情，吳先生都沒有跟你說嗎？]
你那麼愛講，好吧我們心平氣和來算一算沒關係。我一向不喜歡去講這種事情，但是你一副餵養牠你就儼然是他主人自居，我如果認同，就帶不走吉利了。而我一定要帶走，所以我絕對跟你理論到底。
[歐........是你帶他們去結紮的喔？]他本來理直氣壯的口氣變弱了些。
[是啊，而且吳太太昨天說，吉利受傷回來的時候，她一直打電話找我，可是不知道是號碼記錯還是怎樣，就是聯絡不上，才自己處理吉利的傷。只要牠們有什麼事情，都是我在處理我在花錢，這一次要送到台北，我也要先送吉利到醫院去，打預防針，做檢查，驅蟲，如果有心絲蟲也要再治療，腿可以治療也要一起治療.....這些都要花很多錢，我都會負責，然後再送到人家家裡去過好日子。既然愛牠，就好好的把她養在家裡照顧牠，這樣比較好不是嗎？]
我冷靜的分析給他聽，希望他聽的懂。
[可是，我也是很捨不得啊。]他依然重複他自己的心情。
碼的我管他怎樣啊！干我屁事，你又不帶牠回家養，牠髒到白毛變成灰毛，你幫牠洗過蚤嗎？
[但是我們要為牠著想嘛！是不是這樣？]我口氣也開始大聲一點。[牠們就是住在外面，兩隻小孩才會死掉，被車撞，被抓去吃掉，吉利才會被人打到重傷逃回來。如果，當初就有人把牠帶回家裡養，他們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對不對？]
我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，[牠今天住在你們家外面，晚上遇到陌生人在叫，你們後面大樓的人還會丟磚頭下來，啊有沒有人去保護牠？今天人家罵說這隻狗誰養的，大家都說不是牠養的，只是來了就餵，這樣不好吧？讓牠有一個家不是比較好嗎？至少可以安全的待在家裡，也不會被人欺負毆打啊！就放牠在外面餵餵牠，對牠不好吧！]
他完全無話可說，支支吾吾起來，可是又很不爽的樣子，就說：[那你就再晚點帶走嘛！我會捨不得。]
[不行，我今天下午就要帶去醫院，我都講好了。]
[那麼快那我會捨不得啊!]
[那牠萬一又遇到危險怎辦？工人還在工地工作ㄟ！誰能保證牠不會出事？]
[矮呀！]他一副快被我氣炸的樣子。[反正，我希望你晚點帶走啦！]然後就掛我的電話。
幹！我看著已經斷訊的手機，忍不住大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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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/10/3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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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 -
paulm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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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跟一些鳥人用不著說太多，牠們聽不懂人話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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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/11/10 11:16:20 (61.222.*.*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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